做得多,错的多。
不做则无措。
古人诚不欺我邓府尊!
这时候,还戴着薄纱的花小娘子,已经到了场内。
叶英发拉着花小娘子的手臂,走到朱瞻基面前。
“太孙,花小娘子,通乐理,亦是自幼学舞。不操重活,每逢沐浴,必以香草花瓣浸泡。
她也学过不少诗文,做些附庸风雅之事,也不为难。
虽是委身风尘,却也自爱,矜持有度。
今日知太孙驾临,特地从淮安赶后,便是想要瞻仰太孙一眼,为太孙敬上一杯酒。”
商品。
是有本身的属性和功能的。
对于大明朝的皇太孙来说,一件商品的价格,并不会成为主要因素。
那么,商品的功能,以及有别于其他商品的独有特长,便会成为取胜之道。
叶英发的一番话。
无疑,是在处处推崇这花小娘子的优点和好处。
通乐理,可解无聊。
幼学舞,身段轻柔。
学诗文,抬高身价。
守身自爱,这就是再说她还是个处,没人碰过!
很完美的一件商品。
大概,在历来的扬州特产里,也能排进前列了。
扬州特产。
唯瘦马而已。
心里想着扬州特产。
朱瞻基不由想到了六百年后,某个被戏称扬州特产的某刘家小娘子。
想到天仙娇容。
朱瞻基不由一阵心神荡漾。
耳边却是,钻进来一阵热风。
“太孙,奴敬您一杯。”
花小娘子不知什么时候,已经取下了戴在脸上的薄纱,正捧着杯,落落大方的弯腰福身。
凑着身子,离着朱瞻基很近。
唇红齿白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。
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,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。如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。
好一个俏女子!
叶英发含笑。
他坚信,自己一手养大的东西,能从扬州走进那座恢宏的应天城里去。
这也不枉,他待价而沽这么都年。
就算他自己,心中如何瘙痒,也始终忍着。
为的可不就是这一天。
邓永新,对花小娘子的名声,早就听得耳朵起茧,但是今天却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花小娘子的面容。
往日里,他断无可能,去资助叶英发养得东西的名声。
但是现在,他看着这花小娘子的模样,刚刚还在窃喜的内心,却又再次落寞下来。
太孙本就少年。
少年人,定性总是要差一些的。
太孙临扬州,第一个回合,他邓永新,输给了叶英发。
朱瞻基虽然没有看到两人的表情,但也知道两人的心思。
他只是默默的看着,还福身在自己面前的花小娘子。
大抵是因为这个姿势保持的太久,虽然女人还在竭力控制着自己,但薄纱的晃动,却是出卖了真实情况。
他也不举杯,直接开口:“听叶大人说,你精通乐理?亦会作诗文?”
花小娘子愣了一下,她的双腿,变得越发的沉重,一直捧着酒杯的双臂,像是注铅了一样。
然后太孙询问,花小娘子不得不开口应答:“回太孙的话,奴不过是会谈两曲,会读几句唐宋诗词而已。当不得叶大人夸赞……”
很会说话,没有得意之形。
花小娘子心中也以为,太孙不过是一时好奇发问,接下来总该是要喝下这杯酒的。
然而,朱瞻基却再次开口:“叶大人又说,你沐浴的时候,必用香草花瓣,可是真?”
花小娘子想要回头,向叶英发征求意见,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这样做,只得是无声点头,眉目间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难受。
朱瞻基呵呵一笑:“叶大人还说,你是无心风尘,向来洁身自好,矜持有度,也是真?”
直到此时。
叶英发的脸色,开始转变,有些凝重。
若是问一次,可以被理解为笑谈调侃。
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,这就有打脸的意思了。
太孙是什么意思?
不满意今日的款待?
还是对小花不喜?
花小娘子也有些发蒙了,整个人茫然一片,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做。
叶大人并没有教过她,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。
而就在此时。
朱瞻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想来,叶大人也是极关心你的,这才对你的事情,事无巨细的了解。”
说完,他拿起自己方才之前倒满酒的杯子,一手抬在花小娘子捧着酒杯底下。
“这杯酒,本宫喝了!”
说完,酒杯一空。
花小娘子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,浅笑低头,缓缓的喝下杯中酒,顺势起身。
原本沉寂的场面,再次热闹起来。
想不通,刚刚太孙为何会有那番举动的叶英发,用小声掩饰着心中的不安。
竟然是亲自到了朱瞻基身边,为其和花小娘子各自倒满酒,这才重新让人搬了椅子过来,将自己和太孙之间留出位置来。
他松了一口气,太孙没有拒绝小花留在他身边作陪。
不算最好的开端,但也不差。
邓永新同样松了一口气。
他觉得自己今天的心情,就像是被大风一阵阵的刮着一样。
一会儿在云端,一会儿又如堕冰窖。
酒过三巡。
天色也终于是渐渐暗了下来。
和风阁外。
小河上,有晚舟行过。
万家灯火。
旁晚的江都城,比白日里也更加的热闹。
朱瞻基一边平静的与邓永新、叶英发两人闲谈,一边在花小娘子的奉承下,饮着酒。
他的目光,却是看向了窗外。
只与和风阁,隔着一条河。
这边是亭台楼阁,附庸风雅。
对岸,却是连绵茅舍,土路巷道泥泞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^.^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