娜姿冰冷愤怒的目光转向程彻，无形的压力降临，她好像在传达——你为什么要反对我？
“我觉得辛茗老师说的有道理，”程彻挺起腰背，朗声说道：“道馆馆主总要面对这些的，我还有进取心，想要成为8阶道馆的馆主。这种事情躲不开的。不如自己迎上去。”
“而且，我本来就打算以后有机会参加P1冠军杯，现在能够有这样的机会试试，我反而觉得正合适。”
娜姿的目光软化下来，低下头，盯着手中的茶杯里淡绿色的茶水。
“乔葵，你的意见呢？”辛茗转而问四人中最后一个人。
曾经，或者说现在也是检察官的乔葵很冷静地提问：“你会随身带着精灵吗？如果有危险，你能不能以程彻的安全为第一，哪怕任务失败？”
“当然能，我好歹也是他的老师。”
“那我投赞成票。”
“那下一步的调查计划开始执行，”辛茗举起茶杯，“我们再干杯一次，祝计划成功。”
兴奋、担忧、踌躇、严肃……各种心情交织，四个茶杯最终还是被举到半空中相碰，达成了勉强的共识。
……
星期天晚上7点，市郊一个车辆稀少的露天停车场。程彻按照辛茗给的地址，找到这里。
可能是为了节约电费，停车场的路灯没有亮起，渐渐入秋的天色使得这里一片黑暗。远处，一点星火明暗不定，揭示了停车场中唯一有人在的位置。
向那里靠拢以后，程彻果然看到了靠在一辆小车上等待自己的辛茗，正夹着一支女式烟悠闲地吐出一个烟圈，“辛老师，你还抽烟啊，平常没见过。”
“废话，在学校里怎么抽？”辛茗笑骂一声，从打开的车窗里面拿出一个袋子，用力一抛，“接着，躲车后面去换上。”
程彻一把抱住袋子，借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查看，袋子里是一套黄色的连体运动服，还有一个烈焰猴皮套面具。伸手摸了摸材质，衣服只是一般的料子，反而是面具质量良好。
“老师，非要穿这么羞耻的衣服和带这么羞耻的面具吗？”
程彻反复强调“这么羞耻。”
“这么能BB，穿得再羞耻也总比被认出来好吧，我躲在边上没关系，你可是要上直播的。那边不管你蒙不蒙面。快点换，我们出发，今天晚上先给你安排一场出道战。不过，这种刚开始的新人秀就别想有什么撞大运的线索了。”
辛茗呵斥完，弯腰将烟头在地上摁灭，向着远处的垃圾桶走去。
程彻无奈地绕到辛茗的小车侧面，换完衣服，然后直接打开车辆后门，坐到后座上。
扔完烟蒂回来的辛茗，向车里瞥了一眼，满意地回到驾驶座，发动车辆离开这个汇合地点。
……
“怎么是这里？你不是说没观众吗？”烈焰猴面具遮住了程彻的表情，声音经过面具传出来后有着奇特的沉闷感。
两人眼前是一家叫做“龙”的夜店，门口的招牌是一条张牙舞爪的烈空坐缭绕在整个门框上，尾端立在左边的地面上，而它的吐息，则构成了右端的门柱，看上去像是龙之波动招式。
震耳欲聋的动感音乐声穿过不长的走道从大门内飘出，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纷纷对程彻投以奇怪的目光。
“看！怪人。”“神经病吧。”“别笑，说不定人家是来参加化妆舞会的。”“哈哈哈，看着像武打明星。”“反派那边的那种吗？”
程彻不以为意，反正现在谁也认不出自己，只是看向辛茗等待答案。
“别急，当然不可能是这里，我也不知道现在比赛的地点是哪里，我带你过来是来报名的。”
走进夜店，昏暗而又刺目的灯光彻底让程彻“隐形，”反而是辛茗荷尔蒙气息十足的御姐外表，让一些男人蠢蠢欲动。只是两人步伐极快，还没等猎人出手，猎物就绕过卡座和舞池，直接从保安看守的员工通道内走了进去。
通道口的保安只是看了辛茗一眼，询问程彻是不是和她一起的，看来辛茗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。
砰！
门口挂着保安室的办公室被辛茗猛然推开，里面正有4个人聚在一张木几边打牌，齐齐回头看向来人。
办公室不大，陈设简单。作为牌局的小木几旁边是两张堆放着文件夹、拳套的办公桌和配套的椅子，以及一个吊起来的沙袋，靠墙边堆着几张收起来的躺椅和一台饮水机。
“霍弘化，我带人过来了，让你手下这帮子散一散。”辛茗完全不当自己是个恶客，反而像是这里的主人。
“你们出去一下，”坐在最里面，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扑克，皱着眉头对其他三人吩咐。
其他三人骂骂咧咧、不满地放下扑克，嘴上抱怨，仍然乖乖离开办公室，顺手带上房门。
“辛茗，我跟你讲过，你的精灵都在联盟那边登记了，层级又高，这边小地方，不敢接您参赛。”中年男子嘴里的棒棒糖没有拿出来，吐字倒也清晰，看来是经常这么做了。
“你聋了吗？”辛茗拉过一张办公椅坐下，“我跟你说了，我带人过来比赛了。我现在是经纪人。”
“你身后那个？”霍弘化认真打量了程彻一番，对他怪异的打扮完全不以为然，反而认真问道：“能打不？受伤残废了就算了，万一死了还真有点麻烦。现在监控越来越多，死人是真的麻烦啊！别碰两下就死了。”
“烈焰猴，给他露一手。”辛茗回头冲着程彻喊道。
一声不吭的程彻左手摸了摸旁边挂着的沙袋，普通材质。他的右臂肌肉猛然鼓胀，运动服上勾勒出匀称健美的曲线，握手成拳，携裹着凝实的格斗能量，轰然打向沙袋。
砰！
沙袋撞在墙壁上砸出轻微的凹陷，瞬间炸开在墙上形成一片碎布和锯屑的狼藉，缓缓掉落在地。
霍弘化眼神一亮，从嘴里拿出叼着的棒棒糖，“好！兄弟怎么称呼？”
“不就是烈焰猴吗？”辛茗笑道。
霍弘化摇摇头，“换一个，直接用精灵的学名没有辨识力，观众分不清，会不满意，也会影响他的人气和收入。”
嚯，地下赛场还有服务意识。
在辛茗再度开口胡编一个之前，程彻沉声说道：“我是大师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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