税收这种东西, 得看地方。并且大部分地方由领主收取，再将部分税收上交, 但收不收得到就得看情况了。
卡亚斯的财政状况非常糟糕，一个国家的总税收还没落日城的多。近数十年来踩在温饱线上，入不敷出是常事。
“这不重要。”柏妮丝说道：“卡亚斯虽然小，但国民也有数十万。如果能在那里进行传教，我们很大几率能让一到两成国民成为信者。并且成为一个国家的国教，将能大大提高玛利亚的知名度。玛利亚之名将会正式进入所有人的视野，与一些久远的神明们获得同等地位。”
“但是，”柏妮丝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凑过来旁听的乔里和比克：“这相当于和神明正式对上，虽然神明本身不会故意对你做些什么, 但我们将有可能被他的侍奉者们攻击——波伊尔的信者有大部分是狂热者, 你有把握吗？”
“我对某些神明的实力不太了解。”珥奕说出了自己的疑惑, 虽然系统给出了诱惑条件, 但她生怕其他信者受到影响：“如果我在卡亚斯活动，波伊尔的侍奉者们能向帝国的人们进行诅咒吗？”
“原则上可以, ”柏妮丝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对各神明的力量一清二楚：“但他需要获得被诅咒者的资料, 以及身体毛发等媒介，距离这么远, 这并不简单。”
“问题不大。”珥奕说道。
“那么接下来我们需要选择与你同行的人选，”柏妮丝微微转了个角度，面向偷听的乔里：“别偷听了，你肯定不需要去。我认为需要一些战斗祭司, 我那有几个合适人选可以进行外派……”
“不。”珥奕摇头：“我打算自己去，谁也不带。”
“比克可以去。”比克从乔里身后溜出来, 手里还拿着艾迪夫人给的坚果。
“不用担心。”珥奕接过比克递给她的坚果：“我即将拥有一名足够强大的守护骑士。”
*
午后。
茉伊拉如约而至, 柏妮丝正和她在谈话室里谈着条件。她拗不过珥奕一个人前往陌生国度的要求, 但她希望做些什么，比如提前选址，商讨关于供养金的问题。
柏妮丝与茉伊拉面对面坐着，脸上挂着少见的严肃：“我们的神引者大人只有一位，我相信你明白她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，不能有任何闪失。”作为拥有魔法元素与圣元素亲和力的前前任王国第二顺位继承人，她不可能对于神明诞生一点了解都没有。
“我向神明发誓，我会亲自守护她。”
“用你的性命。”
“是的，赌上我的性命。”
柏妮丝取出一张带有魔法纹路的纸张摆在谈话室的桌面上，上面已经提前写好了各种要求，包括税金，国家信仰年限，为传教提供的帮助等等。
趁着对方查看的空档，柏妮丝端起茶杯，静静审视。
茉伊拉·塞西尔，她曾在历史中多次翻看关于她的记录，越看越叫人不甘。
她民望不低，实力在当时数个中大型国家继承人中数一数二。最后却把继承权让给了自己无能的兄长塞西尔三世。
是的，她和其他人想的不同。认为茉伊拉不是不得已离开，而是自己做出了让步。
不负责任，这就是柏妮丝给她的评价。
不合适的人坐上了那个位置，也只能给别人带来无妄之灾。哪怕当时她不太能获得贵族们的支持，她也该全力争取，就像现在这样。
有能力的人，就应该付出他能付出的部分，得到他该得的东西。
柏妮丝放下茶杯：“你对这份协议有疑议吗？”
“没有，但我想说一下关于君主祝福流程，也许我应该直接和……”
“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提前安排好，先在落日城进行洗礼，祝福仪式将会在你正式成为国王时同步进行，如果没有问题，你可以在这里，”柏妮丝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魔纹纸张上的背后：“签上你的名字。”
茉伊拉拿起放在一旁的笔，沾了点魔法药水，这名来自王都的神殿长似乎对她意见挺大。
*
信仰者工会。
“午安。”珥奕走进门，看见之前进行神祗登记时为她指引的工作人员正好在大堂。
“午安，好久不见。”苏珊有些意外：“今天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办理吗？”玛利亚的名声已经传遍落日城，作为她的第一名侍奉者，应该不需要再亲自进行什么跑腿任务。
“我想了解一下关于君主祝福的流程。”
苏珊下意识地环视四周，大堂内只有信仰者工会的工作人员，没有其他人：“请到里面稍等。”
珥奕比苏珊引领进一间陈设简单的房间，墙面刻有一些魔法字符，按照魔法语的排列和里面的词汇来看。这大概是一个拥有防偷窥功能的房屋。
“我们有相关文献，但是几乎没人会使用，取出来需要一定时间。”
君主祝福，几乎是混乱年代就已经拥有众多信者的神明专属。没为君主进行过祝福的教会，在这之后也几乎不会有这个需求。
苏珊离开房门后，没有直接前往图书室寻找文献，而是找到了管理落日城分部的半精灵。
“玛利亚的神引者来了，她需要询问关于君主祝福的事情。”
“这么快……”半精灵放下手中的事情：“需要联系会长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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