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陆大队长，怎么了？”张松晨等了半天，硬是没有接到回话，语气中透露着不满。
张松晨接着又叫了两声他的名字，陆衎才像回过神来，握着手机说:“先别管她姓什么，你拿杨舒的照片给他们看看，问是不是像这人？”
张松晨忍了忍，这个时间点得亏是因为他认识酒吧老板，不然谁理他呀。现场不让他去，反而打发他来这跑，不悦的说:“杨舒和这有什么关系？还有呢，我还在假的时候，慌着让我来上班，这会怎么又把我打发来干这事。”
“不会是你觉得我会抢你功劳？”
张松晨和陆衎搭档多年了，一般现场都是两人一起出，除非各自有其他任务，而跑外勤这些都是高海涛或者其他刑警负责。
陆衎口里含着棒棒糖，他看了眼包装，觉得意外的觉得还合口味，听出了张松晨的不满，把糖又塞进嘴里，含糊说:“高海涛正追着杨舒，这次看着，像是认真的。”
“切，那小子哪次不是认真的，不过话说回来，杨舒，真的有问题？”他们都已经对他见怪不怪了。
陆衎走出来看着窗外，外面高楼林立，“谁知道呢。”
世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多了，然最难猜的恐怕是人心吧。
陆衎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，回到现场搜寻完，最后收队。
当他回到局里时，远远的就见于珊珊捧着水杯坐在审讯室外的凳子上。他插着裤兜走近，巴掌大的脸已经收拾干净，还画上淡淡的妆，身穿一套黑白职业装，稍显成熟。握着水杯的手纤细白皙，指甲圆润，涂着酒红色的指甲油，更把手显得白皙。
见陆衎进来，她连忙放下杯子，抬头望他，委屈的皱眉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。起身拉住他的手袖说:“陆警官，怎么样了？”
才说着，她眼里立马溢出眼泪，快要夺眶而出，鼻头红红的，看着煞是可怜，陆衎却不着痕迹的拉下她的手，说:“还正在调查中。”
他不顾她可怜兮兮的模样，目光转向走来的女刑警，“小秦，口供录了没？”
于珊珊从随身背的挎包中取出纸巾，用纸巾擦去眼角的泪水。
女刑警递给陆衎一个文件夹，余光瞥了眼于珊珊说:“还没呢。”
她走近陆衎，压低声音说:“她说有事想和你单独说。”
陆衎看了眼身后的人，她眼眶红红的，神情紧张，重新握起水杯的手指扣着上面的纹路。
他拍拍小秦说:“行，你去户籍科查一下，她的出生地还有曾用名，这边我来审。”
陆衎走到于珊珊面前，“于小姐，麻烦你跟我来，简单做个笔录。”
她咬了咬下唇，点点头，随着他走进审讯室。
陆衎叫了一个随同做笔录，给她倒了杯水。
“放松点，别紧张。”
“你叫于珊珊对吧？说说你的基本情况。”
“我叫于珊珊，今年读大二……”
“今天早上是你报的警，详细说说今天早上你看到的。”
于珊珊贝齿又咬住了下唇，手下意识又开始扣着纸杯。
“我们是警察，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说，我们并不会向外透露出去。还是，你在担心什么？”
她低垂下头，头发遮住了神情，细小的声音传出，好在这里空荡安静，能听得清。
她说:“就是，就是，在三天前，常宇和我说，覃以沫回来了。”
陆衎听到这名字，眉头一皱，又是覃以沫。
“覃以沫是？”
于珊珊浅酌了一口，润了润嗓子，开始说:“覃以沫是我们的初中同学，我，常宇和覃以沫初中就认识了。五年前，覃以沫，因为遇到一些不好的事，她……她……”
陆衎打断她说:“详细点，是什么不好的事？”
于珊珊因为被打断，动作一顿，旁边的刑警给她倒了杯水，放在一旁，腾腾冒气。
“谢谢。”她深吸了口气，又缓缓呼出。
接着说:“覃以沫，她是我见过最好的美好的人了。成绩好，人长得也漂亮，性格也很好，总给人一种感觉，能和她做朋友是福气。除了家境稍微普通，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“所有悲剧的源头，都是因为那一天，我……我，那一天本来是我值日，但是我家里有事，她就替了我。我记得，那天下午阴沉沉的，仿佛要下大雨，她家在的小区有很多小巷，就在……就在，快要到家的，一个垃圾场旁边的死胡同里，以沫，以沫她被人强/暴了……是我的错……”
她小声抽泣起来，陆衎好看的眉紧紧拧在一起，跟旁边的人吩咐道:“去拿点纸来。”
陆衎也不说话，等她慢慢平静，过了五分钟，他才问:“那你，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？”
她显然被问住，捏着手巾的手紧紧交叠在一起，磕磕巴巴的回答:“我，后来，就是照片被传了出去才知道的。”
“她主动和你说的，还是听其他人说？”
“以沫，她和我说的。”
“恩，那照片，是什么样的照片？怎么传到哪？常宇和她还有其他关系吗？”
陆衎心里烦闷，又想抽烟，他表情有些不耐，却又不得不努力克制着。
好在没多久，于珊珊开口说:“以沫在出事后，请了一个月的假，后来，又断断续续请了好久。直到有一天，她晚上和我说，她可能要转学，我很难过，但是也为她高兴，至少能重新开始。可是第二天，她被……的照片就被人传到了贴吧上，全校都知道了这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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