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吴成志的死亡时间是在十点三十，而手机是在他家中，十点二十五的时候，杨舒删除了手机里面的照片。五分钟的时间，不管是从现场跑回来又折回去，还是从家中跑到垃圾场，再完成作案，都是不可能的，是这个意思？”
周洋摸摸了鼻子，没有开口。陆衎陷入沉思，不管是他身上的刀伤，还是时间点，都好像与杨舒无关。但是排查了周围，出去的路总共就三条，且都有摄像头，那个时间点，没有可疑人经过。
“再好好看下监控，时间提前看到晚上八点的。”
“好。”周洋收拾了东西出去。
屋外黑寂，办公室内就剩下陆衎和岑歆。
岑歆走到饮水机前，倒了两杯水，她递给了陆衎。
放他旁边时，目光瞥到他在翻看一本卷宗。随手在笔记本上记录什么。
卷宗是吴成志五年前的案子，警察局有的，只是刑事侦查部分。
陆衎拉过一旁的凳子，说:“坐吧。”
岑歆把捧在手上的纸杯放在一旁，坐在椅子上。皱了皱鼻子，她偏头打量起陆衎，今晚的他，很奇怪，很矛盾。一边想让她参与，一边，却又不想让她接触。
办公室内，只剩下他翻动卷宗的声音，一会儿，他突然开口说道:“吴成志的案子，当时，受害者是未成年，申请了法律援助，律师分配的是杨舒，同时，也是杨舒接的第一个正式案子。”
“受害者有名字吗？”
陆衎“啪”点燃打火机，夹着烟点燃，说:“覃以沫。”
“不过，案子判了没几个月，覃以沫失踪了，至今都没找到。”
“你怀疑，是和覃以沫有关？她是回来复仇的？”
陆衎笑了笑，脱下外套，抖了抖，披在岑歆身上。岑歆偏头看肩膀上的衣服，连忙阻止说:“我不冷。”
陆衎却按住她的手说:“复仇不复仇的我不知道，但是有没有关联，明天和我去个地方。就清楚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岑歆仰首望他，陆衎起身，走到窗子旁，对着夜色抽烟，直到燃到最后。
他转身，把烟头按灭，拿起烟盒捏扁，扔进了垃圾桶里，说:“明天开始，我戒烟。”
岑歆挑眉，他答非所问。
“以前，是我对你，管束得多了。以后，既然选择了这条路，岑歆你要知道，这可能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职业，也随时都要做着选择与牺牲。你，明白吗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
岑歆听到这会，反而心里舒坦，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。
陆衎眼里闪过一丝失落，岑歆没注意，而他也很快掩饰过去。
“好了，睡会，我出去看看。对了，还有以后上班时间，经常不分昼夜的。”
岑歆莞尔，微翘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，说:“没关系呀，反正，我昼夜颠倒习惯了。”
听到这话，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陆衎，又隐隐动摇，就跟戒烟一样，他打死也没想到，会比抓犯人，审犯人还难。
天刚蒙蒙亮，岑歆坐上车，才知道陆衎并不是说说而已，是真的允许了她的参与。
今天是高海涛开车，昨天他送了杨舒回去后，陆衎就准了他去休息。现在想来，哪里是心疼下属，不过是想今天有活等着他干罢了。
不过，陆衎今天的脸色不太好。岑歆自己侧目，他都板着一张脸，薄唇紧紧抿着，也不说话。
高海涛相反，早上五点打电话给他的时候，半小时后就立马到局里报道，还，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。
陆衎瞥了眼他嘚瑟的模样，这会，终于忍不住开口说:“你是嗑药了？”
“呲～”一个急刹车，陆衎连忙把手挡在椅背上，岑歆才没有磕到头。
陆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，高海涛连忙解释说:“哎哎哎，这不怪我，你看前面那人，红灯都亮了还横穿马路。我不过是礼让行人，不怪我吧？”
岑歆看了眼车窗外，是一个穿着红外套的一个老人，头发花白，她拄着拐杖，走到路边，像在等车。
“我说，老大，你是一早上吃□□了？”
陆衎咬咬牙，恨恨说道:“戒烟。”
“噗～”岑歆不客气的笑出声音，虽然很小，但是陆衎就坐在旁边，听力那是贼好的人呐，怎么可能听不见。
“老大，你这戒烟不科学，一下子断了，哪里受得了。再说了，都喜欢嘴里要有点东西，你这干巴巴的戒，小心憋出内伤。”
“你信不信我和杨律师唠唠嗑，聊聊你的光荣历史。”
“别，呵呵，老大，喏，这个，就用这个暂时忍忍。”前面刚好是红灯，高海涛从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，递给陆衎。
“别误会，我是昨天买东西，没零钱找，人给的。”
陆衎结果，皱着眉头，盯着看，他并不爱吃甜食。
岑歆在一旁说:“这个味道的不会很甜，你先忍忍，前面就有个超市，要不，别戒了。”
立刻，陆衎就剥开糖纸，皱着没塞进嘴里，说:“既然都说戒了，自然要戒。”
岑歆默默没说话，只是，忍不住目光总看向他，拼命克制住想拍照的冲动，太滑稽了。
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，来到城西边上的一座巷子口。
巷子口有许多小吃，往前进去是一座有些陈旧的单元房，外面的墙泛黄，有些家的窗子边，都能看到有些锈迹斑斑。
“是这里了吗？”高海涛去停好车后，连忙跑过来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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