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季元嘉搬到方麒景宿舍住的消息第二天就在练习生中不胫而走。
有人说他抱大腿却选错人，惹了柯明祎还不自知。
“我早说了他多管闲事！”
付辰奕听到了那些人嚼舌根，对季元嘉态度更不好了。
方麒景有些尴尬，倒不是因为其他人的风言风语，付辰奕天生和季元嘉不对付，他在中间像个夹心饼干。
陆忻倒不在乎，还很开心方麒景把大神拉到了他们的阵营中。
季元嘉也知道自己算个麻烦，几次想过搬去酒店住。被陆忻一句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又给堵了回去。
最后不得已还是找了秦扬。
把整个来龙去脉向他说了一遍，方麒景心虚地绞着手指，搞得秦扬觉得自己是罚站小学生的教导主任。
“付辰奕说你多管闲事，还真没说错。”
练习生互相用些不太光彩的小动作较劲是常有的事，大都不痛不痒。秦扬自己不是很热络的人，和谁都保持表面姿态，尤其像柯明祎这种的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。谁知道方麒景自己去撞枪口。
“为什么帮他。”秦扬问。
方麒景说不上来。难道说自己不下心撞见季元嘉自己弹吉他，一时于心不忍？怎么听起来都像老掉牙的偶像剧桥段，可惜主角选错了人。
“我就是看他站在走廊上挺可怜的。”
方麒景话说一半，安慰自己也不算说谎。
秦扬听了好笑：“你不也挺可怜的。都自身难保了还当活雷锋。当这里是选偶像还是选三好学生呢。”
方麒景挠挠头，被怼都手足无措。
“我只是看到他，就想起刚来到公司的自己。”
方麒景没后台没基础，当年有秦扬明里暗里护着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，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当一个旁观者。
方麒景从来没犯过什么错误，还是第一次来求他。
罢了，秦扬伸手使劲揉了几下方麒景的头毛，总不能白应了这么多声哥。
“不是什么大事儿。看把你们一个个小屁孩给吓得。”
秦扬以复盘当天舞蹈动作为由，直接去找工作人员借了那天练舞室的录像。
柯明祎做的很隐蔽，在场若不是陆忻盯到，没人会注意他的小动作。不过练舞室安装的广角镜头，从头顶上拍下来整个场地一览无余。
秦扬把这段录像拷贝到手机里，扔给柯明祎看的时候，对方脸都白了。
“你想干什么！”柯明祎气急，伸手就要夺秦扬的手机。
秦扬身高优势明显，手机在头顶绕了个弧度转到背后。
“不是我想干什么。而是你想干什么。”
“你，你这话什么意思。”柯明祎假装听不懂。
秦扬状似无意地摊手。
“你说我要是把这个视频交给上层，再把你前两天砸了人家寝室的事情说出去——”
“你！”柯明祎咬牙，“秦扬，别以为你在公司有点地位我就不敢动你！”
“柯明祎，我年纪长你几岁的份上才好心奉劝几句，别不知好歹。”秦扬冷下脸，“公司所有的视频录像都有存档，万一哪天你真的红了，保不齐哪个工作人员把这段视频高价卖给狗仔。”
秦扬突然搭上柯明祎的肩膀，俯**凑到他耳边。
“柯明祎，你就完了。”
柯明祎喉咙里吐着粗气，一把抓过秦扬的领口将人怼到墙上，整张脸因为愤怒憋得通红。
“秦扬，护着他你有什么好处。”
“你太嫩了，柯明祎。搞这种幼儿园抢糖吃才用的手段。”秦扬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，不慌不忙地捉住对方的手指，突然猛地用力将柯明祎的胳膊反剪，两人的局势瞬间调转。
“哥哥我当年在街头打架的时候，你还在家吃奶呢。”
秦扬放开箍住柯明祎的手，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拍了拍。
“收收那些不上台面的小动作，别让我看不起你。”
——
方麒景和季元嘉都不知道秦扬怎么解决的柯明祎这个**烦，问了好几次他也不肯说。不过对方确实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，不仅不再捣乱，见到季元嘉后活像炸了毛的猫，恨不得绕道走。
“扬哥……”方麒景担忧得不行，想起早年秦扬那些存在于各路练习生口里的校园传说，秦扬长得特别有欺骗性，几乎不会让人相信他曾经也是问题少年。
方麒景：“你不会找人把他打了一顿吧？”
秦扬：“……”
“瞎想什么呢。”秦扬无语。
季元嘉是事后才知道秦扬帮着把这事摆平的。
那天突然堵住路把秦扬吓一跳，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上门寻仇来的。
季元嘉跟个雪山似的杵在那里，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俩字。
“谢谢。”
秦扬无所谓地摆摆手：“别谢我，是小麒让我帮忙的。要谢你找他去。”
季元嘉垂下眼，他早知道方麒景帮了自己不少。
“你好好干，别让他寒心。”方麒景一心坚信季元嘉能出道。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季元嘉提出要教他弹吉他的时候，着实把方麒景惊了一下。
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：“你真的愿意教我？”
季元嘉点头，他不是习惯受人恩惠的性子。
“多个一技之长，多个出道的砝码。”
“可是我从来没接触过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我教你。”
季元嘉对自己的水平很有自信。
付辰奕仍旧别别扭扭，不肯他们（主要是季元嘉）在宿舍弹琴，非说打扰自己打游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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