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倾浛眼眸微眯，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。
沐千铃凄凉地笑了笑，“我知道沐家肯定不会允许我一个庶女有比嫡女更好的契约兽，所以我并没有伸张。可是后来，被沐芜霜无意中撞见了。”
“她威逼我解除契约，将圣兽让给她。我不愿，她便给我唯一的一名奶娘下毒，以我奶娘的性命相逼。”
“可是！”沐千铃向来温软的声音在这一刻陡然凌厉，她抬起头，双目中满是血丝，泪水盈眶涌出，“我把圣兽让给了她，她却当着我的面，用引蛇散引来无数毒蛇啃咬杀死了我的奶娘。”
“即便是在那个时刻，她还是那样的高傲矜贵，人命在她眼中就如同草芥！”
沐千铃攥紧拳头，看向云倾浛，泪水不停地往下流，“老大！我那一刻真的好恨！好恨我人微言轻，恨我实力不济！我奶娘，是城主府唯一待我好的人，是我视若母亲的人！”
“而我只能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面前被啃咬得一点不剩！”
洛无涯听着沐千铃凄厉的声音，拳头也不由攥紧，眼中也不由染上血丝。他的声音沙哑愤怒，“沐芜霜那个贱人！”
沐千铃靠着椅子，神色凄然，“可笑我竟然还对那个生我的男人有那么一丝希望。我向他讨要一个公道，可他却是只沐芜霜的一面之词。若非与洛家的联姻，他都不知道还有我这个女儿！”
“到后来，所有人都以为，是我这个卑贱的庶女不自量力想要抢沐芜霜的圣兽。”
“而沐芸娇，也是因为这件事，日日施暴于我。”
沐千铃的声音越来越低，细若蚊语。
洛无涯却是气得都快要炸了，可看着那颓然的少女，他只觉得心忽地一悬，竟是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。
沐千铃微微一愣，对上洛无涯，她温软的笑了，“洛无涯，谢谢你。如果不是你忽然出现，我的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。”
“也是因为你，沐芸娇对我没有从前那般变本加厉，有所顾忌。”
洛无涯只是深深看着她没有说话。
刚才那一刻，他竟然只有一个想法。而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。
他在想，为什么他不早点出现？
他在恨，为什么当初他是以那样的目的接近她。
云倾浛敛眸，笑意不达眼底，“千铃，你想亲手报仇吗？”
沐千铃愣愣地看向云倾浛，“老大……我……我想！”
她想，做梦都想！可是，现实却是如此苍白无力。
她是庶女，沐芜霜是嫡女，背后是沐家，是整个四方城。
她是灵王，沐芜霜是灵宗，还是天才炼药师。
她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外门弟子，而沐芜霜是流霜峰峰主亲传弟子。
她们之间，差得太多太多了！
她便是想，又能如何？
洛无涯低着头。
别说是沐千铃，就算是他也无能为力。沐芜霜，真的比他们优秀太多。
她就像天之骄女。家世容貌、天赋修为、权势心计，甚至是机缘都样样不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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